第四百一十五章 卑微如尘埃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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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上方的女孩来说，这样的言灵不过是信手拈来，甚至不需要吟唱，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发动，空气凝聚起来足以抵消子弹的动能。

女孩像是受到威胁的小猫一样龇牙，她解除了言灵，子弹从空中自由落下。她似乎是吟唱了起来，但又像是在模仿某种号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能跨越遥远的彼岸传到任何人的耳边。

恺撒和桐生院都还维持着镰鼬，风妖们带来了更多的信息，他们似乎看见了山崩地裂、熔岩横流的幻象，这些幻景自号角声中不断自女孩模仿的号角声中产生，像是要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这些堪称神话的幻影让人想起《圣经》中记述的大天使加百列，每当祂吹响代表世界终焉的号角，一个文明便就此陨落，无尽的天灾会彻底吞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恺撒几乎是瞬间感到汗毛倒竖，他立刻向旁边躲开，下一刻地面上的许多地方凭空生出了冰晶的尖刺，像是加速生长的荆棘，地上的雨水被迅速冻结。但冰晶成型的瞬间热浪瞬间涌出，于是冰面再度破碎，带着无数的冰渣如子弹爆射而出，原本残破的桌布和地毯等最初裹满了寒霜，但又立刻在高温下熊熊燃烧。

言灵·神悖，意为神灵创造的悖论，作为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支柱言灵之一，本质是自由操控物体的内能，并将其与周围环境中的能量进行转化。

这是违背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事情，这个言灵可以使常温下的水迅速冻结并由此释放出汇聚在一起的高热熔化钢铁，也可以使零下几十度的坚冰转瞬之间熔化，周围的极寒将在刹那间令空气接近液化。这个言灵的主要操控目标是水体，但据说在龙王的手里世间万物都可以遵循言灵的规则转化形态。

这个言灵进化下去能成就传说中的“九婴”，那是堪称神话般的伟力，甚至足以让一整片海洋陷入恒久的封冻之中。海洋与水之王是能量转换的专家，据说祂所做到的最高成就甚至是将手插到了互作用力的领域，涉足微观的世界。

上方的生物已经展现出了不止一种的言灵，她没有再去管下面的凡人，而是带着朱美离开了。恺撒躲避的是最及时的，桐生院则是被高温气流冲击了一下，黑川茜也受伤了，肩膀上鲜血横流，那是被炸飞的冰簇造成的撕裂伤。

黑川茜缓缓蹲下，她看到了之前被她护住的长濑麻奈，那个充满着活力的孩子身为普通人是躲不开这么突然的攻击的，一枚冰锥刺入了长濑的咽喉，她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手里还攥着桐生院的签名。

在高位的存在面前，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梦想也好希望也罢都是假大空的东西，随手就会被毁灭掉，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