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海拉斯的掌舵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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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黎艾看着卞邪那凶巴巴的表情,总觉得他想说的是:滚远点。
三人皆是被这气势镇住,场面略显尴尬时,福斯特先行军礼道:“校官。”
卞邪淡淡地看了福斯特一眼,手挥了挥,看向渡淮道:“时间不多,你有什么想交代?”
渡淮看了司黎艾一眼。
司黎艾这才想起那句“我不是找你”,他看向卞邪:“他是来找你的?”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到卞邪闷闷道:“自己回去。”
听此,福斯特不由得瞟了司黎艾一眼,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闪而过。他端正态度,对渡淮小声嘱咐几句后,十分有眼色地朝远处走了。
“你还不走吗?”卞邪不满道。
司黎艾反应过来,抓住卞邪的手臂:“你跟黑市……”
谁知刚好掐到了痛处,卞邪吃痛地低哼一声,司黎艾立马就松了劲,刚想开口,就见卞邪微微蹙眉,说:“你可以跟黑市做交易,难道我不行吗?”
他不再看司黎艾:“明明你也瞒了我……”
司黎艾怎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委屈,心中蓦然响起“中毒者要保持心情愉悦”的警告,只好服软哄道:“那我在后门等你,我不偷听。”说罢,立马朝安娜的方向走去。
卞邪瞥了眼司黎艾的方向,面上再无颜色:“说吧。”
渡淮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态度的变化,他玩味道:“大人莫不是吃味了?”
卞邪冷笑一声,警告道:“乔治乔可没说服我答应你们的计划。”
渡淮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既如此,大人今夜何必前来。”
二人争锋相对,谁都不想落了下风。
司黎艾远远地看着月光下的两人。他看不见卞邪的表情,却能看见卞邪背在身后的双手逐渐握紧。再看渡淮,脸色是越来越黑,他都怀疑渡淮要翻白眼的时候,渡淮似是拿出了什么抛给了卞邪,随即盖上了兜帽,一甩长斗篷,朝福斯特的方向去了。
树下,他气得直跺脚,福斯特微微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还来不及多八卦几眼,司黎艾就对上了卞邪幽怨的眼神。他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瓶子,让司黎艾莫名地有些不安:“阿邪,这是什么?”
“天堂花,”卞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回去自己睡。”
完蛋。司黎艾在问给他天堂花的原因和认错之间选择了先认错,他在后面小跑追着:“我错了,阿邪!”
卞邪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滚!”
喜提分床而睡的司黎艾失眠了。连着几日,卞邪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对正事耐心解答,对情事直接回避,颇有上年冬天司黎艾回避卞邪的意思——卞邪当然是故意的。
某日后司黎艾陪着卞邪外勤时,福斯特抓住了机会给司黎艾传达了关于赫斯珀利亚海战的事情。
当年赫斯珀利亚发起海战的原因,是为报复海拉斯的贵族王。
赫斯珀利亚帝国之母曾是帕帕一族的贵族女公子,她被迫远嫁联姻,平复战事。
卷上说,她蛰伏多年,魅惑了帝国之王后,让王撕掉了与海拉斯和平共处的合约书,通过海战的方式,不断施压海拉斯,直至贵族覆灭。
海战期间,皇家宫殿混入了赫斯珀利亚的细作,从内部瓦解了贵族之间的信任与血脉羁绊。内忧外患下,古国之都终是崩坏。
但好在当年的源城施以援助,亲自重整骑队与海舰,击退了赫斯珀利亚,才没使得古都落入赫斯珀利亚之手。
“当年的亲自重整骑队与海舰的,就是当今源城总督尹佐。”福斯特在一旁解释道。
司黎艾卷起书卷,问:“那位被迫远嫁的贵族女公子又是哪位?”
福斯特摇摇头,“毫无记载。”话毕,离去时他补充道,若是想知道旧贵族的秘闻,可能问诺曼或是乔治乔才合适了。
次日,罗德收到了予监督官出院归船的消息,让卞邪带着司黎艾亲自前去接送。
这也提醒了司黎艾,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医疗楼下,予鑫一身至简大气的卡其色西服,仅是打了个领结,无再多配饰。他身旁站着一队轻骑,他正在跟为首的一位中年骑士谈话。
见卞邪和司黎艾向他走来,他与那骑士便停止了谈话。
司黎艾走近时听到了些,聊得大概是回西元后的安葬事宜。他与予鑫对上了视线,此番场合下,二人仅是默契地微微一笑。
予鑫视线一转,对卞邪礼道:“感恩命运女神眷顾,有您相伴。”他一旁的骑士向卞邪行了军礼。司黎艾记得他,那时在船上他为了予鑫差点对他和福斯特开了枪,方才听,似乎是叫厄多。
不知为何,司黎艾总觉得予鑫变了很多。他虽依旧喜爱衣服上喷满香水,头发打理得如贵族公子般油光,一如往常地纨绔做派,但整个人挺拔地立于原地时,却是显得分外稳重——当真是配得上予监督官这一称呼。他不再戴那些繁重而华丽的袖扣胸针,手指上再无晶源戒指,脖颈上仅是挂了个银链子,跟骑士的名牌差不多。
“女神祝福您,佑归航风平浪静。”卞邪礼后,便引着予鑫朝马车方向行去。
厄多伸出一臂,扶着予鑫上了马车。方准备转身离去,就对上了一双略显妖冶的狐狸眼。他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卞邪身侧那跟着的气质不凡,貌似女子的侍从,让他觉得格外的……熟悉?
“怎么了?”卞邪当然注意到了厄多打量司黎艾的动作。
厄多皱了皱眉,依旧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模样:“这位是……?”
予鑫也注意到了这动静,提醒道:“厄多,非礼勿视,那是大人的专属服役。”
司黎艾佯装羞意地微微低下了头,朝卞邪身后挪了挪步子。只是他身高过硬,藏也是藏不住的。
厄多是有了解过疫城服役者的,纳专属服役对于疫城的士官家而言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们大多都钻了律法的空子。虽说领主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还是有不少富贵人家私下纳小妾,不仅上不了台面,还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但疫城不同,他们可以打着纳专属服役的幌子,将那些“合乎心意的人”正正规规地纳入宅内——但没点门路,也是很难成功的。
想起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厄多当下便错开了视线,双手合十歉意道:“真是……冒昧了!”他哪儿能想到,这校官一副不近生人的模样,竟会纳专属服役?还把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带出来了!
但该说不说,这要是小妾……嘶……眼光是真不错!
气氛却没有因着二人的话变得暧|昧。卞邪只轻咳了一声,道:“阁下只当是普通侍从即可,无需过多在意。”
都如此说道了,厄多识得眼色,行了军礼后便去整队上马了。
司黎艾是卞邪的专属服役,卞邪应允,他便能陪同伴坐。然而,卞邪却停在马车门前,不上马车,也未下口令。
司黎艾立在他的身后,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头绪。
气氛略显尴尬,予鑫坐在车内,视线在卞邪和司黎艾之间互换着。
方才他就有所察觉,二人之间的举止似乎不比之前的亲密,看着似乎是……小情侣吵架了。
卞邪显然是等得久了,小叹了口气,准备扶着车门的扶手自己上车。予鑫立马咳了两声,正经道:“怎么回事,还不扶大人上车?”
司黎艾这才反应过来,他立马向前一步单膝下跪,双臂抬起,掌心朝上,虔诚道:“主人请上车。”
他听到卞邪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半晌,手还是放了上来,稳稳地上了车。
卞邪坐于予鑫的对面,靠着窗,毫不留情道:“去牵我的马,关门。”话是这么说着,视线却频频向司黎艾望去。
今日准备的马车是四人乘,是卞邪专门安排的,他身旁的位置明显是给司黎艾留的。司黎艾能不明白吗,他要是真关了这车门,卞邪怕是连正事都不愿意与他开口了。他忙哄道:“主人公务劳累,还是让罪人上车服侍您,为您沏茶按摩可好?”
予鑫看向窗外,手掩着半张脸,肩膀抖动着。
亏哥们儿还介绍是专属服役呢,给大人在车门前晾着这么久,能不生气吗?
卞邪嘴角那抹弧度不着痕迹地出现又消失,他故作思索,道:“也好,那上来吧。”
牵马的重任终是交予了一同前来的亲卫。
马车一行,三人将窗户一关,纱帘一拉,予鑫挺直的腰板便弯了弯,打趣道:“你怎么还惹夫……大人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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