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村 (第2/2页)
“这！些！我！都！想！过！”
轰隆！！！！！！
叶千瑜将拳头猛砸在地面之上
伴随着拳头上的鲜血溢出，叶倩于长呼了一口气，随后再次压抑着自己说道
“但是我找不到，我找不到罪魁祸首，也找不到我的亲人，我的父母，我熟悉的地方，这些我都找不到”
“我.....................”
正当叶千瑜打算继续说下去时，坐在他对面的曾老总算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小子”
“...............什么”
看着面前叶千瑜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居然透露着一丝不满
曾老先是震惊于叶千瑜居然会表现不满这一情绪随后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震惊有一些忐忑的朝他疑问道
“喂，小子，我问一句”
“你在讲什么呀？”
“什么？”
看着面前叶千瑜的脸上出现疑惑曾老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凝重的说道
“小子，你难道没意识到吗？你不是开头”
“就被亲生父母卖了吗？”
“那之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山村？”
“又为什么你和你的父母待在一起？”
当话语落下之时，曾老猛的发现面前的叶千瑜居然开始散发出丝丝的戾气
此刻的他，正蜷缩着双脚，一手环膝，一手抓着一旁断的只剩下半截的木刀
但最关键的则是，现在的叶千瑜居然眼神中充斥着不满与愤怒，而接下来的话语更让曾老震惊
“蛤？你 在 说 什 么”
“小子，你”
不等曾老皱着眉说完！迎接他的便是叶千瑜的怒吼！
“怎么可能不通？！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记下这段记忆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每一天都要把这段痛苦的回忆重新在日记上读阅好几遍！为的就是绝不忘记！”
“这种经历无数岁月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我怎么可能会说的不通！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你凭什么！？在质疑我的记忆？！”
叶千瑜狰狞着脸一边回忆着脑中的记忆一边朝着曾老发出了怒吼
而听到这一声怒吼曾老并没有因此闭上嘴巴反而皱着眉头表情露出沉思继续说道
“小子，你好好回答我，你什么时候？”
“是这种会生气的性格了？”
“至少这一个月我还从未看到你生气过”
“还有你什么时候？说话会哽咽了？”
“小子”
曾老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举起手指就这么直勾勾地指着叶千瑜的面颊
“现在的你到底是谁？”
“....................................”
出乎曾老意料的是，面对他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面前的叶千瑜居然出现了迟疑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一分钟，两分钟
面前的叶千瑜依然陷入呆滞，而曾老则皱着眉头，默默将手放在了身后的刀柄之上
但凡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现在叶千瑜的状态是极为的不正常
在曾老眼中，叶千瑜本就是那种镇定淡然的家伙甚至往坏一点说，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但是如今，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叶千瑜竟然会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大吼大叫，会哽咽，会愤怒，会向对方抛去质疑
这本来无可厚非
曾老死死握紧刀，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但是放在叶千瑜身上！这就是异常至极的现象！
精神出现问题？意识变得混乱？突然一想出额外的记忆？
又或者是再往糟糕一点的说法
曾老默默眯起眼睛
夺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下一秒，曾老腰间的长刀默默拉出了几分，与之而来的还有闪烁着的红光
那么就用老夫来斩杀这个寄生在这孩子体内的混账！
如果真是夺取的话！
那么就交给老夫吧，孩子
叶千瑜默默的张嘴让曾老再次深吸一口气
“我...............我..................我是.....................”
此刻的叶千瑜默默垂下头，他的双眼仿佛尸体一般完全没有应有的色彩而身体，则是如同脆弱的杂草一般轻轻摆动
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叶千瑜的表情一会变得愤怒，一会变得痛苦，最后则完完全全锁定在了诧异
滴答，滴答，滴答
下一秒，在曾老震惊的视线注视下，叶千瑜的瞳孔中渐渐湿润，随后流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伴随着泪水滴落在地面，叶千瑜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叶千瑜”
“你...是...谁”
“我.........也......是.........叶千瑜”
仿佛一个精神病人自问自答一般，叶千瑜先是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开始向面前毫无疑人的空气提问道
但更令人感到诧异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是，回答叶千瑜问题的也是叶千瑜自己
但倘若仔细听，就能很明显的听出
第一道声音远比第二道声音要平静许多
而第二道声音则对比第一道声音要微小许多但其中透露出的感情则比第一道声音要多了几分
这一问一答，仿佛两道意识在叶千瑜体内盘旋着
“啊，是......这样.........吗？”
“你也是.........啊”
“你也是叶千瑜”
“.................................”
一边这样说着，叶千瑜的语气也渐渐归于平常
但就算他有意刻制，眼角的眼泪也依然从脸颊滑下不断滴落
看着已经将地面染湿一部分的眼泪，叶千瑜生出了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接住一点水浒传的面前仔细端详
“曾老，我没事了，放轻松”
叶千瑜平淡的声音如同安定剂一般打入了曾老的体内让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没事吧，小子？”
叶千瑜以点头回应了曾老的询问，随即再一次接住一滴眼泪仔细端详
“刚才的那个，到底是？”
“也是啊，如果真的要硬要说的话”
“这两段记忆，都算是“我”的吧”
“再准确一点来说，都算是叶千瑜的吧”
一边这样说着，叶千瑜一边摊开手掌让呆在掌心中的眼泪缓缓滑落在地面之上
就如他所言，刚才那两份记忆都是他的
亦或者是
刚才的两份记忆都是属于一个叫叶千瑜的人
一个身体名叫叶千瑜，意识也叫叶千瑜的人
想到这里，叶千瑜默默的盘坐下来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父母，家人，朋友，小山村，黑洞，城市，去干什么，去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没事的，刚才这一段记忆自己都记得很清楚
请放心吧，你的记忆，自己记下来了
所以
所以..................
叶千瑜无力的垂下头语调开始出现哽咽
“对不起”
“小子？”
“对不起，刚才让你担心了吧？”
(对不起，是我夺走了你应该拥有的人生)
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的曾老叶千瑜再次长吐一口气默默的昂起头
前世的叶千瑜因为早已丧失了生的渴望所以选择轻易的自我了断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是神的恩惠亦或者是上一世的他太过于悲惨，他重生到了这一片名为沧源的大陆之上
他获得了新的一世
这一世，他可以结识朋友
这一世，他可以拥有亲人
这一世，他可以重新感受光明
这一世，他可以完成前世的遗愿
但是这些
这些美好，这些真实
都建立在一个人的牺牲之上
不，不能说是牺牲，这个人甚至都不是自愿的
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叶千瑜几乎是以最蛮横的方式夺去了他的性命，占领了他的人生，霸占了他应有的一切
而那个人则是
这个世界上与叶千瑜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位
叶千瑜.....................
也就是说，叶千瑜现在占有的是其他人的身躯
他现在占有的是其他人的人生
他现在拥有的本该属于另外一人
而刚才的那一段记忆，则是这副身躯原主人的记忆
亦或者说是
原本叶千瑜的最后挣扎
想到这里，叶千瑜咬着牙，死死攥紧了原本就已紧绷的拳头
现在充斥在他胸口的又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情
悲伤？痛苦？懊悔？自责？罪恶？
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
叶千瑜抬起手默默看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手掌
有人因自己的任性死了，有人为自己而死
明明这个，明明这个人能有更好的人生
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想到这里，叶千瑜默默张开嘴，但却吐不出任何话语夺去他的人生的负罪感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入喉咙之中，让他根本无法轻易的开口
自己.........有罪啊......
根本就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
夺去他的人的人生，甚至将其纳为己用在这里胡乱的享乐并且完全不自知
.....................
呼...........................
必须要有人审判自己才行啊，如果这样唐突的给自己定罪的话
那么自己的定罪只会侥幸的往轻的那一边偏斜吧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
客观的，正常的，公正的
叶千瑜的视线默默望向面前正皱着眉头的曾老
“稍微缓过神来了吗？”
“嗯”
叶千瑜轻轻点头回应了曾老的问题，之后，在曾老的注视之下他的手掌开始发力五根手指伴随的力道正默默漫入膝盖之中
看到这一幕，曾老先是眯起眼睛随后挺直腰背开始思考起接下来他的一言一行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千瑜开口了，但是那沙哑的声音，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年仅17岁的少年所发出的
回应叶千瑜的是那一道虽然苍老但仍旧精力充沛，刚正不阿的老声
“没有问题”
“嗯.........”
听到回应，叶千瑜沙哑的语调渐渐拉长，随后他轻垂下头开始陷入思绪之中
“如果有一个人，他有着一个幸福的人生，虽然他曾经遭遇不幸，但就算如此，他的未来依然光明可见”
“但是有一天这个人的意识忽然消失，开始转为另外一个人的意识”
“而这夺去他身体的人则带着他的身体到处享乐，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他自己的愚蠢抹杀掉了一个有着光明未来的人”
“并且更糟糕的是，因为这个人的夺取那个原本有着幸福未来的人的未来开始渐渐变得昏暗无比”
“但就算这样，这个人依然不知羞耻的享用着这个人的身躯，并且完全没有负罪感”
“我想问您，这个夺去他人身体的人”
“到底是有多重的罪孽？”
听着这个沉重的问题曾老先生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随后歪着头朝叶千瑜问道
“这个夺取他人身体的人”
“是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垂下头的叶千瑜先是眼眶一睁随后渐渐微眯一脸死寂的说道
“是我”
“是吗”
得到回应之后曾老便开始默不作声
看着面前的叶千瑜他先是捏着下巴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静
但在这之后他又以手挽着脖子朝着天花板默默看去
又过了几十秒，曾老原本盘坐的腿渐渐转为正坐，而他的身躯也默默挺直
不过就算是曾老做出了如此之多的动作，他的嘴中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整个练武场就如同死寂一般
现在，一边是叶千瑜死死攥着盘坐的双腿头颅沉下，一边是曾老正坐坚直如同标枪一般的身躯与他微眯着双眼
看着面前如同死亡了一般的叶千瑜，曾老再一次变换动作，这一次，他双手环胸眼睛紧闭
“呼...............”
在做了如此繁多的动作之后，曾老总算是昂起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小子，如果你说的都是的真的话”
“那么，老夫已经明白你到底背负着何种的罪孽”
听到这一句话，叶千瑜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随后他脸色一沉，默默的等待着自己的身旁
“你无罪”
“...........................”
“什么？”
曾老简单的一句话唤起的却是叶千瑜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猛地抬起头！双手如同长枪一般射出死死拽住曾老的衣角！而头颅则紧紧贴着曾老的面前朝着他大吼道！
“为什么？！这不公平！为什么我无罪？！我可是可是亲手夺去了他人的人生！他人的性命！”
“难道做出了这种事都可以被判无罪吗？！这难道不对这副身体太不公平了吗！？”
听着叶千瑜的怒吼被他死死攥住的曾老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叶千瑜攥住他的衣领而生气半分
“小子，你果然”
曾老苍老的手轻轻抚住叶千瑜的手掌
“太善良了啊”
看着叶千瑜一脸震惊与诧异的面庞，曾老朝他露出了沧桑一笑
“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死死的扛下这一切吗？”
“那我问你小子”
“夺去他人的生命是你的本意吗？”
“你童年的悲惨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亲人的离去是你操控的吗？”
“你身上的罪孽是你创造的吗？”
“这些难道都是你的选择吗？”
听到这里，叶千瑜的牙齿开始不止禁的打颤，他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曾老的衣领，随后拳头猛地砸向自己胸口！
看着面前依旧正坐，满脸平静的曾老，叶千瑜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难道我就没有罪吗？！难道我的出生不就是个错误吗？！”
“那！这！又！是！谁！说！的！”
曾老突然的怒吼让叶千瑜的身体猛地一震！
“小子！这些真的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难道真的打算把你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你自己的选择吗？！”
在怒吼之下，曾老的身体瞬间站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靠近叶千瑜死死抓住他的肩
“小子！现在你拥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别人所强加上的！而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么傻？！”
“既然是别人的错！为何要一个劲的揽在自己身上？！”
“你个傻小子！明明要是不这么善良就好了！而你却善良到把这些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你！你！你！”
曾老不断喘着粗气，已经全然不顾面前叶千瑜是呈何等样貌
但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看着面前叶千瑜脸上挂着的艰难与不可置信，他这才发现他的情绪竟然有一瞬间的失控
“呼，坐下吧”
曾老先是将叶千瑜轻轻按回地面，随后重新走到刚才他呆的位置重新正坐下来
“听好了，就如同我前面所说的一样，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你只是被那些强加的东西所束缚了罢了”
“呼，小子，我不知道你在你心中到底是何等的模样”
曾老轻轻调整了坐姿，使其腰杆挺得更加笔直，随后他重重的说道
“但是在老夫心中”
“你是，叶千瑜是”
“是那个每天都会带着平静表情！”
“是那个比谁都具有善良之心！”
“是那个比谁都能接纳我这个臭老头的！”
“是那个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老夫弟子的！”
“叶千瑜啊！”
伴随着叶千瑜猛地睁大的瞳孔，曾老坚定的话语再一次吐出
“成为我的弟子吧！小子！”
“让老夫帮你！”
曾老朝着叶千瑜猛地伸出手
“如果害怕伤到人的话就让老夫来制止”
“如果出了事就让老夫来扛着”
“你要背负的那些让老夫替你背负”
“所以小子！成为老夫的弟子吧！”
“让老夫有一个帮助你的理由！让老夫有一个绝对无法弃你不管的理由！”
看着面前猛地吐出豪言壮志的曾老
叶千瑜的瞳孔再一次收缩，他的嘴下意识的张开想要回应但却被他的自我死死摁住
“...........................”
“一个问题............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看着面前紧绷着身体的曾老，叶千瑜艰难的再次吐出一句话
“你选择我成为你的弟子”
“到底是因为什么？”
“...........................”
这一次换成曾老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他长吐了一口气
“因为你是天才”
听到这句话，叶千瑜抓住膝盖的手掌再次加上了几分力，这一次衣服内的膝盖明显的被指甲刺出鲜血
“刚开始的时候，老夫就已经意识到了，你是天才，是凡人遥不可及的天才”
“仅仅一天，你便摸透了老夫的招式，仅仅两天你便掌握了刀法的所有步伐，仅仅三天你便明白了，何为刀”
“如此天赋，就算是老夫年轻之时也遥不可及”
“如此，不是天才又该叫为何物？”
是啊，天才，一个凡人多么遥不可及的词汇
但是这个词汇却是叶千瑜以前痛苦的开始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他被用于各种实验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他被用来赚取各种钱财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亲生父母将他卖出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他才这么的痛苦
倘若他不是天才，他或许就是一个实验完就扔掉的材料
倘若他不是天才，他或许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弟
倘若他不是天才，他或许还能待在亲生父母旁边，就算像狗一样
倘若他不是天才，现在的他或许会愚钝，但至少，不会痛苦
天才，天赋，这些对于叶千瑜来说
一文不值，甚至
是令他痛苦的存在
曾老所说的话语都被他听入心中，而这些赞扬他天赋的话，就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刺穿他的心脏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而此刻说着这些的曾老完全没注意到面前叶千瑜的痛苦正逐渐加深，他只是默默说着自己选择叶千瑜的原因并且正沉浸其中
“但是...............老夫说的这些”
曾老的手猛地一紧
“只是借口罢了”
“真实的是”
“老夫只是！只是无法就这么放任小子你这么痛苦下去！老夫不能就这么让你一个人走下去！”
“...........................”
“人..................吗”
“所以小子！成为老夫的弟子吧！”
一边这样坚毅的说道！曾老一边将手中的两个杯子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叶千瑜面前
看着面前依然垂着头沉默的叶千瑜，曾老就这样默默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小子，倒酒吧，倒满，碰杯，喝完即为拜师”
看着面前依然垂着头的叶千瑜，曾老朝着他坚定的说道
不过就算如此，叶千瑜依旧沉默依旧孤冷地垂着头
于是两人开始默默的僵持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15分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曾老的脸上开始出现些许异动
一小时过去
曾老默默的长叹一口气
两小时过去
曾老看着面前的叶千瑜默默的苦笑一声
“呵，是吗，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这酒...............不喝”
曾老抿起嘴，声音慢慢变得微小，但是在几秒的挣扎之后，他终究还是开了口
“不喝，也罢”
当挣扎着说完这最后一句时，曾老的脸上尽是苦涩
他微微抬起手臂，以一只手拧开了酒杯的盖子，随后将酒杯对准杯口默默的给自己满上一杯
做完这些之后他将酒杯放回原位，随后抬起杯子昂起头
伴随着咕咚的吞咽声，一杯烈酒就这样被曾老吞下肚内
顿时，一股辣味从腹中燃烧而起，而曾老则是平静着脸放一下手中的杯子默默的看着天花板
扑通，扑通，扑通
酒水滴落的声音引起了曾老的注意，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猛地一缩，脑中一下闪过了某个不可能的发展
下一秒！他马上收回仰上天花板的脑袋随即猛地看向前方！
迎接他的是那装满金色酒水的杯子
而杯子之后正是伸直手臂手拿酒杯的叶千瑜
看着叶千瑜那平静的面庞与他手中抓着的酒杯曾老一时间陷入了呆滞
但下一秒！伴随着叶千瑜手中酒水的抖动！曾老欣喜若狂的直接拿起整个酒瓶！朝着叶千瑜手中的酒杯就是一碰！
啪嗒！
“干杯&干杯！”
两人同时说出这个词语随后将自己手中的酒水猛地朝嘴边送去
紧随着两道咕咚声二人手中的酒水转瞬即逝
曾老畅快的猛地锤下手中的酒瓶，而叶千瑜则是微微放下手中的杯子脸颊上多了些许微红
“呵，怎么？第一次喝？”
看着面前已经有点微醉的叶千瑜曾老愉快的朝他抛去问题
“嗯，的确，有点，辣”
“嘶，有点？这可是78度的，不过，这么快醉倒，果然还只是一个小子呀”
虽然曾老这样呢喃道，但是已经快要醉倒的叶千瑜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回答曾老的问题
“呵，不过，你以后可要叫我一声师傅咯，小子”
嘴上这样呢喃着，曾老看向叶千瑜的视线多了一抹温柔
“嗯”
“你能，再和我说一遍吗？”
“什么？”
“你选择......我做弟子的...真正原因”
看着已经快要醉倒却依然坚持说出口的叶千瑜曾老沉思了一会随即严肃的说道
“因为我无法放任你一个人这么痛苦下去，因为我无法放任你一个人走下去”
“是............吗...............”
“谢谢............听到这个............就够了”
叶千瑜微微张开已经朦胧的瞳孔随即默默的呢喃道
“我.........是......人...啊”
对于曾老来说，他说的可能是他无心出口的话语
但对于叶千瑜来说
仅仅是人这个字
便是对于他无上的救赎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正因为自认为工具所以才有着对于成为人的渴望
而曾老说的话，正是对这一欲望的肯定
而这也正是叶千瑜最后举杯的缘由
看着完全倒地坠倒的叶千瑜，曾老无奈的轻哼了一声随即拿起酒杯又是猛的一仰
又喝完了一口酒后，整个练武场默默的陷入沉寂
.....................................................................
....................................
“吼吼，也就是说就这么顺着剧情下去，你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曾老的弟子”
“这样的剧情会不会有点太突兀了呢？”
看着列车外飞速而过的场景，好人一边按着自动铅笔的按钮一边长有趣味的吐槽了几声
“不过嘛，也确实像是那老头子会干的事情呢”
呢喃了几下后，好人伸出一根手指将原本拉长的铅笔芯重新推回铅笔体内，让其保持在刚刚突出一尖的状态
简单做完这些后，好人扬起铅笔在面前的纸板上刷刷写下几行字
“嗯姆，大致就这样吧”
淡淡的说完后，好人眯着眼扬起手中的铅笔搭在了自己的耳间
“难怪我说你今天的气质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好人一边环着胸淡然的说道一边将自己的视线重新投回对面的叶千瑜之上
只见除了眼上的黑眼圈之外，叶千瑜对比昨日的他在相貌上并没有多出什么区别
依就是那一双无神的瞳孔，与一脸的平静淡然
不过，倘若将视线放在气质之上
那么，便是与以往的大有不同
硬要比喻的话，那便是感觉平常自由随意散发出的气息，渐渐转为紧绷，凛冽吧
一边这样思考着，好人一边用手指夹住了自己的下巴
忽然，他飘忽的视线转到了叶千瑜腰间的长刀之上
光看外形的话，老实讲，这柄长刀完全不美观，光是外面的刀鞘这一部分就被又长又厚的绷带紧紧包裹
这一设计导致与其的钢制刀柄显得脏的要死，并且，倘若从整体来看，因为又长又厚的绷带，整一柄刀呈现的外表就像是一个被包裹的锤头一样
不过就算如此，见到那把刀的瞬间好人依旧是饶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哦～那个是？”
在叶千瑜疑惑的视线下好人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并且一根手指直指他腰间的长刀
“那个，能给我看一下吗？”
“倒也，没问题”
在接过叶千瑜腰间的长刀后，好人先是用手指轻轻抚过了缠满绷带的刀鞘，随后单手握住了刀柄
嗡～
伴随着刀身从刀鞘内拔出，一股极为清脆的刀鸣也从随之而来
叮～
紧随着刀身完全拔出，清脆的叮当声也开始响彻
“哦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好人轻轻地将刀鞘放在身旁，随即双手轻抚住拔出来的刀身
好人以手指轻轻抚过充满裂纹的刀身，随后如同珍宝一般将刀身轻轻抬起随即收回刀鞘之内
“你继承夜流了呀，千瑜”
“恭喜”
好人一边轻笑着一边拿起重新填装好的长刀并交还给叶千瑜手上
“感觉怎么样？夜流”
听到这个问题，接过长刀的叶千瑜轻轻一颤
“很难形容”
“但是”
叶千瑜眯起眼，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能感受到，这是曾老，不，这是师傅的，他一生的结晶”
“千锤百炼的步伐，数以计万的刀法”
“这些，都可以感受得到”
看着面前叶千瑜表情中的认真，好人轻笑一声随即双手摊开身体完全依靠在背后的座位之上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
“啊？当然是传下去啊，夜流”
看着面前叶千瑜纯真的表情，好人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鼻梁
“我说千瑜啊，据我所知，目前我认识的唯一夜流的使用者就是曾老，并且他还是创造者”
“然后目前还要再加上你一个”
一边这样说着好人眯起眼睛缓缓竖起两根手指
“那千瑜，这么说吧，这整片大陆之上，会夜流的或许也就只有你与曾老而已，至少目前在我认识的里面就只有你们二人”
“夜流不弱，但是比起其他，经过百人改造，千人锻炼的刀法还是太过于稚嫩”
“所以说啊，千瑜，或许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
好人扬起手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说道
“现在的你既然已经继承了夜流，那么就需要肩负起改善夜流并且将其传承下去的责任”
“哎，虽然说是强迫的，但也算是责任与选择相当吧”
在说了这么一大堆后，好人无奈的耸了耸肩
“嘛，老实讲，我说了这么一大堆也算是未来的事情了，对于现在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呀”
“唔，与其畅谈未来还不如专注现在嘛”
“哦？我这句话说的不错呢”
在冒出这句的下一秒，好人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本
而他则同时将耳尖的铅笔重新拿下在本上写下了刚才这句话
做完这一操作后，好人将自己的本子举向天花板，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刚写作出来的截
“呐～千瑜～虽然说是出来执行任务但换作另外一个角度思考，这也算是出来玩哦”
“怎么闷闷不乐的呢？”
没有维持自己的动作几秒，好人便将悬在空中的本子缓缓放下，随后眼神慢悠悠的落在了面前的叶千瑜之上
听到问题，原本靠在窗边看着风景的叶千瑜微微抖了抖眼睫毛
“唔，我只是在想”
“这样真的好吗？”
“哦？指离开学校这件事吗？”
“嗯”
听到叶千瑜肯定的回答，好人又是一脸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呀，千瑜，今天可是星期六哦，这个时间点离开学校是没有问题的哟”
“为什么？”
看着叶千瑜望向自己的疑惑眼神，好人先是轻轻一愣随后有些恍然大悟的挠了挠头
“啊，对哦，我给忘了，千瑜你是第一次上学是吧？”
“嗯”
“哼哼，那就方便解释了，让好老师来给你好好讲解吧”
好人的嘴角展露出自信的笑容随即整个人也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并伸出一根手指向叶千瑜讲解道
“首先呢，循环一个周期的名称为一周然后一周有分七天，从1到7的每一个数字面前都由星期开头”
“而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是上学的时候，星期六到星期天则是特地留给人们休息放松的时候”
“也就是说今天是星期六，是放假休息的时候哦”
“虽说学习很重要，但是也没必要一周都呆在长青那个苦闷的地方呢，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你是可以出去走一走的呢”
“如果还是很担心的话，那给你看看这个咯”
一边说着，好人一边从兜中掏出了手机随即打开了屏幕将其中的内容递给了叶千瑜观看
“放心啦，假已经给你请好了”
“我好歹也是曾经长青的学生呢所以请假这种事还是没问题的啦”
看着手机屏幕中亮着的黑字，叶千瑜暗淡的瞳孔中闪过几丝微光
“哟，陈老，您在吗？”
“哦？小好嘛？真是罕见啊，你会找老夫，怎么？是给老夫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唔，姑且是吧？”
“呼，又是姑且呀，从以前老夫就已经开始讲了，你说话的方式真的非常的需要改善，你这含糊不清的用词会造成绝大多数人的判断失误”
“并且”
“啊！好了！好了！好了！您说的我都知道会改的会改的”
“(?_?)这是你不知道多少次跟老夫说这种话了”
“嘶，您啥时候会用颜文字了？”
“呵呵，这个呀，老夫班上新来的孩子教会老夫的，是一个好东西，再怎么说啊，老夫也不能只停留在自己那个时代止步不前”
“嘛，倒也是个好事呢，那我便也直言不讳咯”
“明天千瑜这孩子借我一天”
“可别逼我跪下来求您哦”
“用不着，那小叶就拜托你了其余手续由老夫来操办，你就多带着他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吧”
这句话之后手机上的内容戛然而止而叶千瑜握住膝盖的手则默默抓紧
“陈老..................”
在叶千瑜的呢喃之下好人默默收回了手机随后以调侃的语气悠悠道
“虽然对比曾老陈老要那么严格一点并且思想更传统一点，但不管怎么说，陈老是一个好老师哦”
“只要学生没做错他就是学生最好的护盾，就算学生做错了，他也会在学生走上错路的那一刻将其掰回来”
“该说是身为教师的觉悟嘛？”
说完这句后，好人闭起一只眼睛随即朝叶千瑜微笑道
“嘛～我也说不准呢，不过这样就稍稍能安心了吧，千瑜”
“嗯，没有问题”
看着面前郑重点头的叶千瑜好人微微的打了个哈欠随即他翘起老二郎腿将刚才写字的板子重新揣在手上
“好了，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那么接下来应该做的就是”
“解决你的问题的呢”
听到这一句话，叶千瑜的瞳孔猛然缩小他一边猛地抓紧膝盖一边诧异又着急的询问道
“能......能......能解决吗？”
“嘛，短时间解决的话我不能保证，但如果长时间下去，那么一定没有问题”
好人将耳尖的铅笔重新取下，与之而来便是原本调皮的语调转为正经
“首先便是最严重的症状吧”
“ptsd”
“正经一点的话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一点，老实讲严重到离谱呢”
一边这样说着好人一边皱着眉头开始旋转起手中的铅笔
“然后从你昨天复述的内容来看”
“你或许有可能有双重人格障碍，又有可能是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
看着叶千瑜疑惑的表情好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错，原本一个拥有记忆的个体脑内突然多出的其他记忆，导致原本的意识转为另外一个意识并且坚定地认为另外一个意识就是本来的意识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或许你脑中在小山村才是真正的记忆，而你被卖掉的记忆则是虚假的，是你因为精神问题而自顾自捏造出来的记忆”
看着面前叶千瑜渐渐转为凝重的表情，好人再一次长吐了一口气摆了摆头
“老实讲也不是绝对，或许两段记忆都是真的，只是有可能你记错了童年到成年之间的记忆，又或者是你原本记忆中的某个对象被替换成了其他的人物”
“听好了，千瑜，有时候记忆也是不可信的”
为了举的例子更加生动，好人伸出铅笔碰了碰自己的脑间
“篡改记忆这种东西，随便找到一个有能力办得到的人都可以达成”
“并且时间还会冲淡一切，让原本清晰可见的记忆逐渐变为模糊”
“所以说记忆是不可信的，但是如果真要找到某些事物留下的痕迹”
好人长长伸直铅笔随后在空中绕了一个圈
“去找被时间留下痕迹的某些物体吧，这些才是证明记忆的最好证据”
看着面前叶千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人将铅笔重新挂回耳间随即从一旁的袋子中抽出的几叠纸
“嘛，你两段记忆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我们聊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便是睡眠中的幻境”
听到这一问题，叶千瑜的身体稍稍一紧他抬起手看着那个充满老茧的手掌陷入了沉默
“嘛，你身上的这个问题你应该深有体会，毕竟你可是成功阻止了一次”
好人的手指稍稍划过鼻梁，而另一只手则从袋子之中拿出两对夹子将其挂在了木板之上
“老实讲这个问题既好解决又难解决”
“好解决的方法，便是将你的身体死死的绑起来，不过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解决方式”
“所以最根本的还是解决幻境，至于你幻境的来源”
好人先是打开了木板上的两个夹子，随即在打开的缝隙中塞入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张
“唔，该说是心结嘛？嗯，姑且就当成心结吧”
“倘若你这个心结不处理的话想必你这个幻境会一直困扰着你吧”
做完这些之后，好人将夹着纸张的木板放到一旁随即又从袋子中抽出了几张纸眼神轻轻扫过
“我姑且是找了几个跟你同样症状的人，但是他们的下场”
说到这里，好人微微撅起嘴，竟一时语塞
叶千瑜一下子就看出了好人的犹豫，他深吸口气两只手渐渐相叠在一起下一秒便向好人发起了提问
“他们的下场，怎么了？”
“你要听吗？”
好人扫过叶千瑜的眼神中多出了些许的无奈
“嗯”
“他们都疯了”
“...............”
“倒不如说疯是最正常的情况呢”
好人接过话茬一脸阴沉的继续说道
“在幻境与现实中反复横跳，既感受着现实的美好也享受着幻境的美妙，但最令人折磨的便是现实与幻境双方的爱”
“在这种爱的折磨之下，有这种病的人，要么就陷入了现实与幻境中的漩涡之中，要么就是一头扎进幻象之中再也不出”
好人朝着叶千瑜竖出两根手指
“我查到有这种病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但无一例外，他们都疯了”
“第一个人在幻境家人的祝贺声中切开并吃下了自己的生日蛋糕，但实际上，在现实中他亲手拿着刀子将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一刀又一刀的砍成几半，然后亲口......”
“第二个人则沉迷在幻境中的修仙世界，他面对的是修仙世界内残害世人的大魔头，但实际上他在现实中面对的”
“是他的双亲”
在说完这两人的下场之后，好人明显能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转为沉重
为了改变沉重的气氛，好人又再次摆出无所谓的架势，安慰起了叶千瑜
“嘛，但是如果是千瑜你的话，那就没有关系吧”
“我，就没有关系吗？能做到吗？抵御幻境？我可以做到吗？”
看着面前叶千瑜有些愣神的询问，好人轻吐了一口气随即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直指自己
“很遗憾，在这方面你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
“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旁边有谁啊？”
“做不到遏制自己的话，就依靠别人吧，现在的你有曾老这位师傅，但如果还是抵御不住的话”
“就让我来吧”
一边说着好人一边朝着叶千瑜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没事的，不用担心什么，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挺强的哦”
听到这句话，叶千瑜原本黯淡无神的瞳孔又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闪烁了几丝闪光
“咳咳，啊，稍微说的有点煽情了呢”
看着叶千瑜表情陷入死寂好人有些尴尬地露出了憨笑随即收回了手重新立直了身体
“然后最后一个问题”
好人一只手掌握拳放到嘴前装模作样的轻咳了几句一脸认真的问道
“对于朋友，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个问题，叶千瑜显示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以手捏住下巴诧异的表情转为冷静
“老实说，我并不否认渴望朋友”
“但实际上，我认为朋友这种东西是否真的”
“啊～好了～这就差不多了”
好人的出声打断了叶千瑜接下来的话语
在打断之后，好人则轻笑着朝着叶千瑜勾了勾手指
“来～千瑜～过来～过去～给你看个好东西哟～”
听到这句话，叶千瑜毫不质疑的将自己的头探出去但接下来迎接他的却是好人猛的一招脑瓜崩
砰！！！！！
伴随着碰撞声响彻的车厢，叶千瑜的身影也忍不住的向后撤去
“好疼”
感受到额头上的痛楚，叶千瑜的嘴中竟然不自主的冒出了这一句话
“疼就对咯～毕竟要是你以后的朋友听到你说这种话～心也是会疼的哦～”
在这一句话的感染下，原本揉着额头的叶千瑜马上撒开了手猛然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的尽是渴望
“朋友，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得到吗？”
看着面前就如同做错事的儿童般拘谨的叶千瑜，好人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是耐心的朝他询问道
“那千瑜，我问你，你渴望朋友是假的吗？”
“.........不是”
听到这句微笑但肯定的话语，好人默默展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那这样不就够了嘛，只要怀揣着想去做的心情那么就足够了”
“朋友并不是那么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与人交集只要与人接触，朋友就随之而来了”
看着面前依旧如儿童般拘谨的叶千瑜，好人继续轻笑道
“放心吧，你想做的话，肯定能做得到的，如果有人不选择和你做朋友那肯定就是那个人没眼光”
一边说着，好人一边伸出手搭在了叶千瑜的肩上
“当然了，如果身边的人都是那么没眼光，就找我凑合一下吧”
“相信自己吧，是千瑜你的话，一定可以找到的”
在说完这些之后，好人拿开了放在叶千瑜肩上的手，随即另一只手则拿起放在旁边夹起纸张的木板将其递给了叶千瑜
“嘛，现在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点时间，你就趁机把这纸上的题都做一遍吧”
“再怎么说我还是得了解一下你近期的心理状况”
看着面前好人朝自己递过来的铅笔，叶千瑜先是接过了铅笔随后沉默不语
在沉寂了几秒之后，叶千瑜轻轻咽了口水随即朝着好人提了一个问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虾米？”
看着面前歪着头的好人，叶千瑜稍稍正色认真的问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我身上，你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了吧？但是，你又得不到什么”
“钱？忠诚的下属？绝对的信仰者？”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不明白，如果说曾老是因为收我为弟子而帮我，那你呢？”
“你是因为什么？”
看着叶千瑜暗淡但又认真的眼神好人捏着下巴有些难办的叹了口气
“理由嘛？老实讲，理由什么的对我来说还真是难讲呢，毕竟我这个人就是随心所欲”
“但是如果真的硬要说的话”
好人双臂环胸整个人靠在坐背上，紧紧眯起眼睛
“唔..................”
过了良久之后，好人紧挂胸前的双臂缓缓放下而他也默默睁开了眼睛
“因为你的遭遇不管怎么看都像小说中的主角吧，呀，这样说的话多少有点打破次元壁了呢”
好人轻轻吐槽了一声随即压低身子朝着叶千瑜郑重的说道
“呼，就这么说吧，呼，老实讲，你和以前的我有一些像，唔，看到你的话就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时候阴沉的要死的我”
“唉，你这副模样真的没法让人这么轻易的放着不管呢”
“所以就不自觉的想帮助你，想改变你，想充当你的后盾吧”
“啊，如果硬要比喻的话”
好人升起一根手指，随即轻挑的比喻道
“就像是下雨天，走在路上看到一只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小狗咬着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朝自己慢慢走过来呢”
“那种感觉让人不自禁的想要呵护这只小狗，给它一个家”
“理解不能”
听着好人奇怪的比喻，原本做着题的叶千瑜马上一脸机械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嘛，这个还是不要理解比较好呢”
好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笑容，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打哈哈
而看着面前的好人，叶千瑜则是继续认真的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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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之后，一座古村面前出现了两位年轻人的身影
一位年轻人眼神阴沉，此刻正拿着一张折皱着的纸张正目不转睛的盯着
另外一位年轻人则身体笔直如同一杆标枪一般站立整个人如同一个精美的雕塑一般你人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活力
“怎么样？”
面对叶千瑜的询问，好人满意的朝他升起了一根大拇指
“不错呢，做的题满分100分”
简单夸赞完后，好人轻轻扭头有些尴尬小声的呢喃道
“虽然这个卷的100分实际上表现的就是心理层面糟糕到炸的意思”
“嘛，总比没做要好”
而在好人打着哈哈的这段时间，叶千瑜已经着手开始观察面前的古村
此刻在叶千瑜瞳孔中倒映的古村显得十分的古旧，破烂
并且倘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就连人住的房屋的墙壁上都已经裂起了足够猫进入的裂痕
叶千瑜皱着眉头看着身旁已经足以称为废墟的建筑
这里，到底是？
思考之间叶千瑜迈出步伐一只手轻轻抚在了断裂的木材之上
感受到木材的湿润与厚重的同时，叶千瑜马上闭上嘴用鼻子猛地吸入了一口空气
“空气是湿的？”
简单吸入后，叶千瑜得出的这一结论而他的手指则对着木材继续用力
咔嚓！
伴随着手指的用力这硕大的木材竟然直接被他凹进了一个洞
看着洞内渗出来的水渍，叶千瑜皱着眉头用手指攒了些许随即放在鼻子前轻闻了几下
“还很新鲜”
“这么多量的水，并且又是这么的新鲜”
思考完这些后，叶千瑜先是弹开了手指上的水渍，随后整个人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划过的泥土
伴随着被水浸润的泥巴，附着在手指之上，叶千瑜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洪水吗？并且还是不久之前才来过”
“哇哦～真不愧是千瑜呢～”
回应叶千瑜的是站在不远处正背着手的好人
此刻，他正从风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古老的羊皮纸，随即他摊开了叶千瑜没有被泥巴浸染的手将羊皮纸放在了上面
“这一次的任务便是帮被洪水侵略过的村庄重建房屋并且改善当地居民状态”
“不过嘛，千瑜，既然我在这”
说到这里，好人有些尴尬的束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那就说明任务并没有这么简单”
见到好人一时语塞，叶千瑜马上补上来他还未说完的话语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简单来说，稍微分个工吧，千瑜”
“你要去执行你分配到的那个任务吗？”
好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嗯，很遗憾，那个工作只有我才能做得到，所以拜托你帮助这里的村民重新修建房屋，并且处理一下被洪水破坏的地方吧”
“好”
听到叶千瑜的回应，好人的嘴角微微一笑，在这之后，他幽幽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转过身对叶千瑜继续说道
“听到千瑜你这一句我就放心了，好了，那么便是你我二人分工任务”
“至于如何确定任务并交付任务，那就要看羊皮书上委托人的姓名与内容”
“完成了委托的内容，将羊皮书交给委托人即可”
“好”
听到叶千瑜的回应，好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神看向通往古村的唯一道路
“嗯，那么，就走吧”
“嗯”
简单交流完后，两人同时迈步，一同踏入了古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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