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仗伤偷懒 (第2/2页)

\秦师傅，这么急去哪啊？\

\我、我请半天假！\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跑出车间，耳边全是儿子信上那句\差点砍到孩子\——柳絮才多大啊，那帮畜生怎么下得去手！

她先跑到邮局，哆哆嗦嗦填了张汇款单，把刚领的工资全寄了出去。走出邮局才想起，该留几块钱买米的。可一想到棒梗信上说\连买止痛药的钱都没有\，她又觉得饿几顿算什么。

站在邮局门口的梧桐树下，秦淮茹咬着指甲盘算能找谁帮忙。傻柱？早就不理她了。易中海？自己婆婆刚把一大妈气进医院...想来想去，只剩那个人了。

李怀德住在厂区后的单身宿舍，他离婚后职务也降到了底。秦淮茹走到楼下时，正碰上厂里文艺队的小陶扭着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些尴尬。

\秦姐来找李主任啊？\小陶把散开的衣领系好，脸上还带着潮红。

秦淮茹没接话，侧身让她过去。心里却想：李怀德现在也就配骗骗小陶这种临时工了。

敲开门，李怀德披着件真丝睡袍，胸口露出松垮的肥肉。见是秦淮茹，他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李主任...\秦淮茹一开口就带了哭腔，\我儿子在乡下让人打了，伤得厉害...您能不能...\

\进来说。\李怀德警惕地看了眼楼道，把她拉进屋。

屋里一股子霉味混着廉价香水的气味。茶几上摆着半瓶二锅头和几个空罐头盒，沙发上堆着没洗的袜子。

李怀德倒了杯水给她：\说吧，怎么回事？\

秦淮茹把信拿出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到棒梗肋骨断了三根时，她自己的肋骨也跟着疼起来似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李怀德点了支烟，\我现在就是个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大的事。\

\怀德，你认识的人多...\秦淮茹往前凑了凑，闻到李怀德身上熟悉又令人作呕的烟酒气，\能不能想办法把棒梗调回来？\

李怀德嗤笑一声：\你以为还是前几年？现在知青返城卡得死死的。\他忽然想起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秦淮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除非大病。\李怀德压低声音，\最近有新政策，下乡知青如果确诊严重疾病或伤残，可以申请返城治疗。\

秦淮茹眼睛一亮：\棒梗的伤...\

\骨折不算。\李怀德摇头，\得是慢性病或者残疾。\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淮茹，\不过嘛，诊断证明可以想办法...\

秦淮茹立刻明白了。她慢慢松开李怀德的胳膊，手指移到睡袍带子上：\李主任，您要是能帮这个忙...\

李怀德按住她的手：\先说清楚，这事不容易办。得花钱。\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