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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80-86 (第2/2页)

在班里,我知道有三四个女孩子喜欢我,但是要说我厚颜无耻,我觉的我的好朋友李俊杰比我还过份。

有一年五一放假,我俩说好等我去参加完我二舅孩子的婚礼回来就去他运城市芮城县的家做客。

不要惩罚自己(八十四)

我三舅有两个儿子,这次是给大儿子办结婚。在1998年我三舅花了十多万,盖了一处新院子,村里的人都说:“啊,像这么个条件娶个大学生都能取上了!”

听这话时,我不知道将来我能不能娶个大学生,因为我知道我爹不会给我这么好的房子用来娶媳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三舅一家人的恶梦才从这里才开始,别人要彩礼要1万,这个女方家就要3万,女方父亲像无赖一样,躺在炕上说:“你尚有志,不是有钱、有本事吗?你不是有钱吗?我明告你,别人1万,没有,5000也行!你就得三万,少一分也不行,谁让你儿看对我女儿了,你不会找别人家的去,我又没拦着你!”

“对!你没拦着!对!也能找别人!”三舅重复的着别人的话语,一口鲜血碰到墙上。

众人把它扶回了家,他躺在炕上,奄奄一息地对大儿说:“卡(全)村找,难道你就不能再换一个?非要找她的!”

大儿冷漠地愣愣的回答:“饿(我)就看对nia (她)了,宅(这)又不是看牲口,换甚列(什么)换?到哪换去了!”说完把头扭向一边,白了一三舅一眼。

我没想到这个无能的儿子敢这样对待顶天立地的三舅。

三舅在16岁上爹妈全死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照顾着这一家大小,其中就我有妈和一个不成气天天想办法折磨他的亲兄弟。

三舅虽然瘦小,但由于常年的辛苦劳作,他有着惊人的臂力和腰力,每年原平这个摔跤之乡举行摔跤比赛,他都能获得至高无上的“nao羊汉”的荣誉,所谓“挠(举)羊汉”就是一个人连续摔倒六个甚至七个壮汉的摔交手,每年三舅都会得到一只小山羊或小绵羊,还有一匹布。

后来吃苦耐劳过生活也仔细,种的地多慢慢有了一定的积蓄,开始在村里收玉米,慢慢攒了几万块钱又塌了一半的饥荒准备给大儿子娶个老婆,没想到现在却躺在这冰冷的炕上,被儿子逼到这步田地,他留下了千百次困难都不曾留下的泪水,可强烈的自尊心,又怕被别人看到这软弱的一幕,随即掉过头,用后背无奈地跟儿子说:“哦,那行了,我给想办法娶吧!”

交完了3万块钱天价彩礼事情先定下来后,对方隔三岔五地出花儿表演着不同的节目,一会儿新娘上轿子钱、一会儿下轿子钱、一会儿又岁数钱、一会儿又按体重收钱….

别的小姑娘100斤,这个家伙足有180斤,我说:“这奇了怪了,大姑娘也好,新娘也罢,这会儿都是越漂亮越苗条越好,没想到你们这是越重收的越多,那要是娶个老母猪回来,那就更占便宜了!”我说着气愤的话,狠狠地咬着牙,为三舅鸣不平。

三舅痛苦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知道刚才的话像是往三舅的心上扔刀子,怕三舅难受,也就住了嘴。

全家人都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地上七八个老娘们在地上剥的鸡蛋,边说笑着边吃着鸡蛋,我也吃了两颗,饱饱的。

这个时候我大哥黑着脸进门说:“女方说了,如果让新娘贴窗花,另外给三千,否则人家就不给贴。”

我自告奋勇地说:“3000块钱贴个窗花也太贵了,我给你贴,钱一分钱不用花!”

大儿子向着女方说:“你贴不行,那就得新娘贴!”

我说:“她要钱呢们!她不要钱,让她贴好了!”

“二小,你还小,你不懂,你不要参与这事儿!”大哥斥责着,不让我管。

三婶说:“家塌了一屁股的饥荒,实在是借不出来了,况且还有你弟弟,我们这饥荒还不知道打几年呢?你弟弟还没娶呢!”三婶随即流下了大滴的眼泪和鼻涕。

见老婆哭了,三舅憋了多天的火也上来了,:“你怎么出去一趟就给我往回揽饥荒呢?出去一趟三五千,出去一趟三五千,你这是要你爹命呢哇!你杀了你爹哇,能流几碗血?啊?”说这话时,我仿佛看见三舅变成一双强有力黑色大手中被扭断脖子的老母鸡,在多年不辞辛苦下蛋后,无蛋可下后,被人无情的用刀片割开瘦弱的细小的脖子用力挤压出最后一滴血水… 它痛苦但已无力挣扎,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宰割,毫无办法。

大儿子在一声声质问中,哑口无言。

“别人两三万娶个媳妇儿,我这连房带钱二十多万也娶不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

“娶不起!大不了,我不娶了!”说完无能的呜呜的哭了。

全家人除了我,在大喜的日子的前一天,哭哭啼啼地啜泣成一片。

说句实话,我看着这个大哥,在心里一点儿也瞧不他,他根本不像我三舅的儿子,我三舅是村里的一条好汉,竟然生下这么个只能窝里耍狠的窝囊废。

后来不知道这3000块钱是如何的筹借的顶上的,反正下午快晚上的时候,一个扛着自己猪头一样的胖女人来给窗花贴,贴完以后一句话也没有就走了,根本没有把男方任何一个亲戚放在眼里。

金色的黄皆铺满院落,残阳如血,三妗在房前的水泥地面上坐着缓缓,我怀着侥幸的心理问:“3000 是不可以不给了?”

“已经给了!”

“哪里来的?”

“众处借的哇,哪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哎———!”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三婶的脸扭看向前方,接着随着一声呼唤,起身回了家,继续投入到这场忙碌的却注定无法胜利的战斗之中去了。

是的,她及她那个无赖的爹是这场不义战争的完全胜利者。

婚礼在众人嘻嘻哈哈的热闹声中笑成一片,三舅和三妗,仿佛是在参加别人的事宴,一脸土色,没有一点喜色。

是的,他们都在发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已经欠下的大笔饥荒还得几年打完?就算好不容易打完了,老二大了该怎么处理?

令人没想到的事,十多年以后,这个如老母猪般的女人竟然撇下一双儿女出门和人私奔了,我那窝囊废般的大哥竟然要求我三舅给他找去。

不要惩罚自己(八十五)

三舅问我拿主意。

我说:“这天大地大,到哪儿去找去呢?”

“一个人诚心躲起来,10,000个人也找不起来!”

三舅问:“那怎么办?”

我说“这种东西要她干啥呢?赶紧打发了,没有感情的人为什么要在一起?”

“人家原来也跟他没感情,全还不是图的钱!你也知道三舅当年多花了多少钱!”

姨姨家的大姐却不同意我们的看法:“三舅,你不要去找她,让米门(大儿子的小名)也不要找她,她如果想离婚,那她就把以前结婚的十几万先还回来再说!”

我说:“这都过了十几年了,咋还能跟人家要钱了?”

大姐说:“你有钱才说这种话!你没钱你看看芳跟你过吧?”

我心想:我们就是一无所有,甚至是有负债走过来的。我很相信我们的感情和婚姻。

但又觉得现在说的是三舅儿子的事儿没必要往我这儿纠扯。

“她灰射(上)两天就不灰咧(了)!”

“三舅!我记得她也快接快50了哇!”

“45,还是46了!”

“噢,我就记得是这样的!再过两年她都绝经了,谁要她呢?何况丑得和猪头一样,谁稀罕呢?也就是米门稀罕他!他肯定一准回来!”

经过大姐的一番努力的分析研究之后,三舅原本紧拧在中间眉头的疙瘩舒展开来,长吁了一口气,连连嗯嗯点头称应着。

我却不以为然,为什么没有感情还要绑在一起的生活。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这个女的在外头鬼混了两三年以后岁数大了,真的没人要了,真的返回来又跟三舅的大儿子过在了一起。

所以人生许多事情,你自己判断的和别人想要的不一样,如果按我的判断可能大哥一个人孤苦伶仃拉扯着两个没妈的孩子,现在好赖总算还有个女人,也还算有个完整的家。

但我实在不想听大姐说的那句话,你这是有钱的,我当时真想顶大姐一句“我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是你给的?我都是靠我自己奋斗下的,后来想想算了,没必要,因为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和比我大二十几岁的大姐撕破脸,没有什么必要和意义。

婚礼举行后我如期返回学校。

李俊杰一见面就问我:“你他奶奶的,怎么才回来?”

我说:“你要是骂我的话,你就自己回去吧,老子不去了!”

“你这家伙咋说这个话呢?我等你三天还不能说你一句了!”

我问:“这两天我不在,你干什么了?”

他竟然跟我说他同时跟张彩莲和江舟如表白,

我惊讶的说:“什么意思?什么叫同时?”

他说我把他两个同时叫下来,并说:我想跟你们两个搞对象!”

“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我说,“她们俩什么反应?”“是不是骂你神经病啊?”

他说:“她们俩说不行,你只能选我们俩其中一个!”

我心想:我靠!

我说:“那你选了谁?”

他说他还是喜欢江,正打算把江约出来时,张却主动通过对讲机约他下来要跟他搞对象,而且主动地搂他亲他,他没办法答应了这个主动的女孩。

而江得知闺蜜和心上人两人确定关系后,痛不欲生,坐上公交车满太原市到处乱走,花光最后一分钱后给姚磊打电话求救,说出来个公交站牌名后,被众人失魂落魄送回了宿舍,三天内都没有起床。

李俊杰闻听消息后一脸愧色,但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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