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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昭君出塞 (第2/2页)

开始人们还觉得有意思,讲道理。但到了最后发现,这群儒生的心已经被那所谓的仁义礼仪给捆绑到死了,劝告无门就发生冲突,普通的百姓还打不过这些深藏六艺的儒生,矛盾就此出现,长安城乱做了一团。

乐陵侯史高觉得自己也是个有为之人,想利用自己的影响,让帝国更上一层楼。可奈何儒生已经占据了整个未央宫不说,连同长安城也是一样。而且这些儒生的认知明显不如萧望之和周堪这种托孤重臣,瞧不起没有文化的百姓,更瞧不起那些伤了身心才换取一口口粮的宦官。

这么下去就是麻烦,皇帝刘奭却认定了儒生管用,还在大力的推举儒生。这就让乐陵侯史高心怀不满了,久而久之的,便和同样心怀不满的宦官们,走到了一起。

一个郁郁不得志,一群身心有问题,双方一个有权一个人多,正是对抗儒家的好存在。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拥有侯爵的史高是心怀不满的。可随着对立的升级,太子太傅萧望之还是麒麟阁的功臣,在皇帝刘奭的面前,就差一起坐龙椅了。

“打就打,灭掉萧望之,儒生就会滚出长安城。”双方一拍即合,由史高在朝堂上对萧望之立下战果,外面则是宦官们利用那边边角角的人脉,在长安城里兴风作浪。

“陛下,咱汉帝国的江山,哪里需要宦官说话的份?想想那秦世的赵高吧,距离您的世代,也不过百年有余而已。”萧望之仗着自己是太子太傅,犯了滔天的罪责也不会死,所以所幸一口气把问题指了出来,希望皇帝刘奭,能够立即解决这些问题。

刘奭自然是认可自己的老师萧望之的,可刘奭除了研究儒学以外,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而这些多才多艺,就不是萧望之能够玩的透的了。那些宦官哪怕只是嗓子清脆,唱歌好一点,都会成为刘奭的朋友,萧望之教给的仁义,自然也会用在这些宦官身上。久而久之的,刘奭的身边除了儒生之外,便是这种刘奭认为深有绝技的宦官。而更久而久之的,儒生在听到好听的歌和美丽的画时,也认为这和儒家的仁义不冲突,便也和宦官们成了朋友。

史高的人是越来越多,萧望之的人是越来越少,还敢当众的斥责宦官,连刘奭都忍不住了:“老师,外戚放纵和宦官擅权,这不是每个世代都会有的吗?您往日教给朕的仁义,可为何就容不下他们?”

这一番反问,可让萧望之哭笑不得,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儒家,用仁义教从刘奭,竟然会被仁义给击败:“陛下,老臣不想在这事上扯皮,中书省乃国家政务之本,绝不能让这些心存歹意的小人接手啊。当年武帝遗存的宦官执掌中书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必须在您的世代初期,便要彻底的纠正。”

“老师,朕...明白了。”刘奭还真的按照萧望之的意思,改变了由宦官执掌中书省的命令。

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行为,让史高找到了机会。亲自找到因萧望之而失去权力的宦官中书令弘恭,和仆射石显,密谋如何让萧望之离开刘奭。但几番争斗下来,一身正气的萧望之竟然以饮鸩的方式自杀了。

刘奭虽然心痛,但还是没有处理这事情最后的主谋。甚至在萧望之离开人世后,突然觉得一个压在自己头上的老头子死了,自己竟然还有轻松的感觉,便彻底的和宦官打成了一片。

刘奭的放纵,使得宦官和外戚更加的紧密联合,控制了很多的事情,包括一年一度的全国海选。

这种控制时间有些长,至少有十年的时间,在刘奭的建昭元年的时候,已经亭亭玉立的王昭君,在南郡太守亲自的护送下,来到了长安城。又以南郡第一美女的名号,送入了未央宫。

在见到长安城繁华的时候,王昭君就感叹世界之大,不是自己这一介女子可以理解的。而入了未央宫后,王昭君被送入了掖庭等着。

王昭君知道,自己若是一辈子待在掖庭,那么最多就是个宫女,家里的老人为自己受苦了十几年,又是老来得子,没多少年可以享福了。只是从掖庭出去,得有贵人相助。

而就在王昭君寻寻觅觅的时候,得到了一些人的暗示,就是女人要想造掖庭出人头地,拿就得拿钱财来做事。谁给的多,就能多在皇帝面前多亮亮相,能不能被宠幸到,就看个人造化了。

即便是在这种掖庭环境中,王昭君的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这就引得很多女人心生不满,甚至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孩子,还动用了权力和钱财,来故意的挤压王昭君,防止王昭君也在这等事情上,找到机会出人头地。

宫廷画师毛延寿收了其他女人的钱财,在给美女作画的时候,那是一个龙飞凤舞,脸上的雀斑都可以给消除掉。但到了王昭君的时候,虽然收了钱财,可看在王昭君当真入沉鱼落雁一般,便给了一个机会,单独的和王昭君在一起,与其作画。

“昭君姑娘,你知道你在掖庭其他女人眼里,是什么吗?”毛延寿自己磨着墨,看着这个绝世的美女,也不免对那些女人产生了厌恶。

“这位先生,咱没钱。”王昭君聪慧异常,从毛延寿的开场词就知道是来要钱的:“真的没钱。”

“没钱可以打欠条啊,等姑娘你功成名就后,再给也不错。”其实毛延寿是在帮王昭君,也是在帮自己。若是自己不收钱便给王昭君立画,那么别说掖庭里的这些女人了,她们背后的势力,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自己收点钱,也算是意思意思,外人也不好怪罪自己,仅此而已。

但在正直的王昭君心里,这种人就不应该身处未央宫里,来败坏汉帝国最为神圣的地方:“混账东西,我王昭君若是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脑袋会搬家的。”

毛延寿气的浑身颤抖,但也没了办法,毕竟这南郡第一美女若是没有画像,皇帝问起了自己会没命的:“行,那我毛延寿,就让你一辈子不能成为皇后。”

同样的龙飞凤舞,但结果确实在关键的一个地方,多了那么一笔。画像王昭君是想看的,毛延寿也应该给看。但这画像是经过自己加工的画像,哪里敢给性格刚烈的王昭君看:“看什么看,你有什么资格看。”

毛延寿带着若干画像来到了皇帝刘奭的面前,一一铺开给刘奭看。

刘奭面前瞬间多了几十个掖庭女人的画像,在一个一个看完后,最后是王昭君的:“这南郡果然出不了美女啊,朕早闻这南郡有个比肩西施的绝色美女,这脸上一道跟疤一样的东西,这不是胡闹吗?”

毛延寿战战兢兢,吓得差点跪下。而刘奭误以为这是毛延寿画像太多累的,连连亲自搀扶:“画师辛苦了,快去领赏去吧。”

这些画像最后的一份是王昭君的,由于时间紧张,还没有干呢,所以被刘奭一转身给滑了一下,整张脸都模糊了。但刘奭忘不了王昭君脸上的那道疤痕,连连摇头,心想别做梦也梦见。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凡是入了掖庭的女人,只有被画师画一次的机会。王昭君错过了,最终只能当一名连皇帝面都见不到的宫女,而且一干就是五年。

建昭年很快的过去,竟宁元年到来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再次的来到了中原。这一次呼韩邪单于是来迎娶汉女的,觉得带一个汉女回草原,是很有面子的事。皇帝刘奭挑来逃去,都选不上一个公主能让呼韩邪单于看上眼的。

“我说兄弟,公主你都看不上眼,这不是逗朕吗?”刘奭和呼韩邪单于是老相识,说话之间也尽显兄弟情谊。

“陛下,咱自己选吧,可以吗?”呼韩邪单于都这么说了,刘奭哪里会反对:“只要不是朕的女人,你随便选。”

呼韩邪单于是无聊的时候在未央宫里转转的,脑子里都是如何回草原后,成为重新一同草原的匈奴单于。而就当这个时候,一声哀叹从小道里传了出来,呼韩邪单于一个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声音。

“你...”呼韩邪单于转过道口,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憔悴的王昭君。那种被鬼神抓准魂魄的感觉,让身穿匈奴服饰的呼韩邪单于,愣在了原处。

“匈奴人?”王昭君率先开口,同时也感觉到了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是个一般人:“怎么会在未央宫里?”

“你叫什么名字?有...有男人吗?”呼韩邪单于若不是在未央宫里,现在已经扑上去了。而王昭君也没有被面前的男人吓着,只是介绍了一番:“我叫王昭君,南郡人,宫女而已,哪里会有男人。”

呼韩邪单于一听是南郡之人,立马想到了当初刚来中原的时候,那眼睛不断的朝着南郡方向看的时候。又听这个叫王昭君的绝色美女,竟然没有男人,立马报了家门:“咱是呼韩邪单于,就是匈奴那边的单于。不是早就投降了嘛,现在打算回草原了,你...愿意跟我去吗?”

王昭君听闻此人是匈奴的单于,眼睛确实明亮了一下。但仅瞬而过,脸上再次的布满了不快:“匈奴啊,草原咱不想去。”

“不想去不行。”呼韩邪单于扭头就走,生怕这个叫王昭君的南郡美女,会突然的消失在未央宫里:“我这就跟陛下说去,你要跟我去草原,我让你当草原的皇后。”

王昭君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又是叹息。只是这声叹息,舅舅游荡于道口里。

也就半个时辰不到,呼韩邪单于就说透了天子刘奭,把宫女王昭君选中为自己带去草原的女人,算是和亲的女人。

等呼韩邪单于走后,刘奭的心里犯了嘀咕,心想这呼韩邪单于怎么会喜欢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女人?

思来想去后,刘奭问了很多从掖庭选中的女人,有妃子也有宫女,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王昭君很丑!

如果这时候刘奭找画师毛延寿的话,毛延寿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可想来想去刘奭就是把毛延寿给忘了,最终只能在恍惚间,同意了呼韩邪单于的请求。

“给你可以,但你毕竟是匈奴的单于啊,你的女人朕需要亲自送给你,找个好时机,等你回去的时候,朕给你办的风光。”刘奭是心里总觉得没底,想看看这个自己眼里的刀疤女,呼韩邪单于嘴里的绝色美女,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让刘奭没想到的是,呼韩邪单于误以为刘奭见过王昭君,生怕反悔了,便用最快的时间联络草原的匈奴人,说自己要回去的消息。在得到了明确可以回去的消息后,呼韩邪单于前来请辞了。

“陛下,咱今日就走,您不是要举行仪式吗?今日应该可以把?”呼韩邪单于这突然要离去,搞得刘奭心里更加没底了:“你要走朕哪里拦得住你,但仪式还是要做的,朕这就去准备。”

“陛下,简简单单就可以,我们草原人,没那么麻烦。”在呼韩邪单于的强烈请求下,刘奭临时的召开了朝堂议事,命文武百官双列于殿前,还召唤了宫女王昭君。

由于要给王昭君找衣服,花了一些时间,在刘奭和呼韩邪单于以及文武大臣都在后,王昭君才现身的。

“南郡,王昭君,与陛下请辞。”王昭君穿着一席红衣,看刘奭的时候,眼睛里还多了一些泪光。这毕竟是王昭君第一次见刘奭啊,可这第一次见面,便是诀别了。

而刘奭哪里能坐得住,见了一辈子的女人,从未见过如此美色的女人。那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刀疤女,恨得刘奭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而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昭君的面前。

“你...当真是南郡的王昭君?”连刘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去抚摸那脑海里的刀疤所在。

王昭君看了一眼正在目瞪口呆的呼韩邪单于,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但事已至此,哪里还由得自己这个平民女人做些什么:“陛下,感谢陛下能让民女入得掖庭,有机会见得夫君。今日一别,便是永别了,民女市井出身,家里老父老母如今也已枯老,民女愿意用一生来换取中原和草原的和平,也希望陛下可以帮助民女的父母,让其享福终老。”

呼韩邪单于也看得出来刘奭动心了,连忙上前阻止:“哎呀陛下,谢谢您给咱留了这么个女人,为了中原和草原的和平,咱今日就走了。”

此时刘奭的心里如同被掏空了一样,只是傻傻的发笑,脑海里都是无助的样子,这些年帝国看似蒸蒸日上,但刘奭心里懂得自己是不如父皇刘询的。逼死了自己的老师,宦官和外戚让朝堂一片乌烟瘴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开口便畅言为了中原和草原和平的女人,心里突然觉得这王昭君,不就是司马良娣的重生了。

“朕累了,单于兄弟,你自行出城吧,祝你今生...”刘奭最后摆了摆手,是真的说不出去了。

呼韩邪单于也不敢久留未央宫,拉着王昭君的手便大步的走出了前殿,一路出了未央宫,直奔长安城北门而去。

刘奭站在未央宫的北门上,望着呼韩邪单于的马上,多了一个红衣女子,仿佛还在朝着自己笑,心里那种憋屈和愤恨,让刘奭想起了一个人:“传朕的命令,宫廷画师毛延寿有欺君之罪,腰斩。”

刘奭的眼睛里没有那一队匈奴精骑,只剩下渐行渐远的红衣王昭君。

突然,马队在北城城门口停下了,刘奭眯着眼睛,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因为刘奭看到了那红衣女子,此时下了马,跪在了地上,朝着自己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后,便又上了马,绝尘而去。

刘奭瘫倒在了城楼上,知道这一别,和王昭君,便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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