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抗旨斩人屠 (第2/2页)

山獠成为英雄最大的功臣，莫过于法场外的公告牌，那里细说着来俊臣犯下的一系列惨案，人们从这些惨案中发现，以前大多数都扣在了山獠的头上，除去这些案件人们好像找不到了山獠有过的恶行。

人们对山獠议论纷纷，有人说自己被山獠救过，有人说见到山獠救过邻居家的小孩，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山獠大人曾经救过我们全家，他是英雄！”有个人在法场外大叫起来。

瞬间人群被这一声惊呼点燃，定论一个人的好坏往往只在一瞬间。

“我也曾受过它的恩惠~！”无数的人开始站出来为山獠说好话，换做以前敢说这样的话？人们肯定以为说这话的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

但就是这样被认为是傻子的话，现在却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

“那些山獠吃人的话都是骗人的，那些被山獠大人带走的小孩，都是山獠从屠刀下救出来的，然后送到山野农户寄养，我就是他多年以前救下的小孩！”晨雾的人群中央，一个小哥坐在一大汉肩上向人群大喊道。

“我也是山獠大人救下的，我也是~我也是~~！”人群中接连有人站出来表示自己是被山獠救下的。

其实我也是被山獠救下的，这样的场景看的我热血澎湃，我也想冲出人群，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欢呼，但我始终缺乏勇气，腿重的连抬都抬不起来。

法场内外的人群开始欢呼，这是为山獠的欢呼，为他的义举欢呼，为他被误解了几十年而不改初心而欢呼，人们崇拜他，以他为精神图腾，甚至还有人扬言要为他修建庙宇供奉起来，做他们的守护神。

人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晨雾中一队上百人的宫廷女禁军，全副武装鱼贯向法场而来。

大事不妙，我明显的感觉到来者不善，她们有很大的可能是来劫法场的。

不出所料，刚到法场门口带头的女禁军首领便大呼道：“圣旨到！监斩大人接旨。”这是明摆着要劫法场啊。

就在女禁军开口的同时：“铛铛铛~！”斩令牌从监斩大人的案台扔下，摔在地上发出鼓舞人心的声响。

“斩~！”监斩大人一声令下，众人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看向监斩大人。

“斩~！”传令官震耳欲聋的一声斩，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点燃，大声的跟着呼道：“斩！斩！斩...！”

山呼海啸般的斩向来俊臣迎面袭来，他恶狠狠的看着热情高涨的人群，用眼神把山呼海啸的声浪挡在面前，大吼道：“弄不死老子！明天！你们都得死~！”来俊臣的声音向人群突袭而来。

“斩~！”就在来俊臣吼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刽子手在它头顶上方大呼一声，然后手起刀落，头颅滚落台下沾满灰尘，全场屏气凝神鸦雀无声。

在这一刻来俊臣的怒气，怨气，狠气，统统消失不见。

只有滚落地上的头颅，还在睁着恶狠狠的眼睛，看着砍下他头颅的刽子手，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不服！

鲜血从来俊臣脖子的切口处飞溅而出，人群瞬间高呼呐喊，冲破行刑队设置的禁戒线，一拥而上，瞬间晨雾中尘土飞扬。

他们把来俊臣的身体撕裂粉碎，开始践踏鲜血融入泥土中，身体被踩的稀碎和带血的泥土搅拌在一起，变成一滩稀泥。

雾气开始慢慢褪去，天空露出难得一见的蔚蓝，温暖的阳光罕见的照射在大地，空气中充满花草树木的味道，让人们的呼吸都清晰顺畅起来，沐浴在阳光的人群踩在变成稀泥的来俊臣身上，轻飘飘的像是在舞蹈庆祝。

而刚刚到场的女禁军卫队，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她们的傻样。我就知道狄大人安排的监斩官没有辜负他的厚望。

狄大人知道来俊臣是神皇奶奶的人，他早就料到神皇奶奶会出手救人，所以并没有按照惯例在午后对犯人行刑，而是提前到了一大清早。

但神皇奶奶也提前派人带着圣旨来救人了，监斩大人不负狄大人所托，当听到女禁军喊圣旨到的时候，就知道是神皇奶奶来救人了，所以在宣读圣旨的前一秒，不负所望的扔下了斩令牌。

当看到来俊臣人头落地的时候，那些携带圣旨的女禁军不知作何感想，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来俊臣有权势的时候，女禁军们经常受到来俊臣的欺压凌辱，但她们敢怒不敢言，一旦惹得来俊臣不高兴，等待她们的只有人头落地。

虽然看到来俊臣被就地正法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不做声响的，但我敢肯定这些个女禁军的内心是高兴的，报仇雪恨一样的高兴，她们只是迫于权势，不得不携带圣旨前来搭救，从她们离开时说的话我就能知道。

“张大人！我们赶到法场时，来俊臣已经被就地正法示众，尸骨已经被火化，监斩官和行刑队也已经撤离，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我们现在就回去复命！”女禁军首领刚发声，场内停止了一切声响，只有女禁军首领的声音在场内回荡。

直到女禁军首领话音远去，场内群众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向女禁军首领做出了回应，有的年轻无聊小伙当场夸赞起来：“大人长得真俊，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谁要是娶到大人为妻，真是三生有幸~，大人威武~，大人豪气~，女侠~，女神~，女菩萨~。”等等一顿夸赞。

就在这夸赞声中，女禁军准备撤离，监斩大人眼神惊恐未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女禁军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才擦着满头的汗珠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扔下斩令牌的那一刻，监斩大人就明白，自己抗旨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只要女禁军的一句话，自己的罪名就坐实了。

不知在那一刻他自己是否有一丁点的后悔，赌上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全部家当和整个家族的命运，和自己相关的人都要人头落地，但是他赌赢了，从女禁军最后说的话语，他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在朝人员都知道来俊臣是神皇奶奶的人，除了皇上那是谁都不能动的，动了就得玩完，当初狄仁杰大人找过很多人，来做来俊臣的监斩官一职，但都被各种理由推辞拒绝。

直到找到了他张柬之，张柬之二话没说就接下了。因为不光是来俊臣实在恶心人，也为了自己的未来，他自己知道宰相和太子是一伙的，宰相办的事都是太子要办的，帝国的未来还是要靠太子，自己的未来也要靠太子，虽然自己已经八十多岁了。

最重要的一点，能让一个八十对岁的人，能够义无反顾的冒险表现，真正的原因只有他的心，一颗光复大唐的决心，在这一点上狄仁杰没有看错他。